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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篇 第零章 永远

回忆篇 第零章 永远

幻想总是不切实际,却又包含着人类无尚的愿望,而随着时代的迁移,总有一些事物在诞生,总有一些东西被遗忘,自然,就需要一个可以包含时间所有被遗忘之物的场所,或是人,妖;或是神,仙。倘使能在另一个地方以不同于往常的形式延续下去,那这就是所有人的梦想了吧。可是,秩序的建立却难倒了许多人。特殊的社会组成决定了这里与现世不同的社会制度: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约法三章”足矣。至于那执行者,便由博丽一脉的巫女所担任,强大的天赋给予了她无论是谁都不敢小瞧的实力,也正是如此,虽有小打小闹,但也依旧算得太平,各个势力相互交错,融合发展,也渐渐的到了现代。以前的幻想乡尚且与现世有所往来,只不过,随着外界的发展,无神论的推广使得幻想乡成为了政府眼中的禁地,逐渐地,隔绝了与幻想乡的联系,企图封锁消息。而我们的故事,便是从这里开始的。

我叫月嫕,一个有点女性化的名字,我有一个妹妹,也叫月翳,这名字却有点男孩子气了,父母很早的时候就不知去了哪里,至今杳无音信,所以名字的来历还是个谜团。不过照妹妹所说,既然我们相依为命,那彼此的名字就或多或少的都有了对方的身影,换言之,我们这名字,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对方。嫕为婉嫕,是娴静美好的象征,翳,为阴翳,是冷静深沉的象征或多或少掺杂了一些美好的愿望,也是无伤大雅。

虽说两人相依为命关系应该不会差吧,但是月翳她,有些闪躲,无论是与自己交谈时垂下的双眸还是不经意间谈话的失神。总之,她感觉总在隐瞒着什么,可自己却又无处查明她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这样,这个问题在脑海里徘徊了许久,却从未得以解答,每次想要开口询问,但内心深处总有一种莫名的抗拒,似乎是在提醒自己不要涉足这篇领域。

其余的时候两人也不常见面,虽说是在同一屋檐下,可我更偏爱将自己藏于高阁之中,几乎一整天都不会外出,就算迫不得已,也只是匆匆而过,不忍心看见她那躲闪之中若隐若现的愧疚。

平日里与同学的交往也甚是普通,更多的时候仍是独处,思想这种东西无所谓深浅多少,大多也只是胡思乱想,同学们也能理解这些,所以平日里也不常有人来打扰自己,总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观察他们的点点滴滴,或许不多时,自己也可以发现人类的秘密,以此聊以解闷。观察与现实总是有所偏差,但渐渐的,这偏差也越来越小,但从未消失,或许拥有了这种本领,就能知道他们到底喜欢什么,厌恶什么,也就能与他们更好的相处了吧?我不知道,但猜他们下一步的做法并加以对照,也的确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可是自己的妹妹,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自己却无从察之,试了几次无果之后也放弃了尝试,依旧将自己束于高阁幻想着本就不属于现实的梦境,谱写着不可能发生的事实。有时甚至会觉得家中只我一人,或者说,世上只有我一人,也绝非是他们的漠不关心,而是自己的无所适从,不知如何接受,但我学会了拒绝。也并非冷酷无情,只是无从下手,突然降临的善意然我来不及接纳,纷繁而至的同情让我找不到方向,这也正是为什么自己会选择拒绝和逃避。就算如此,也希望会有一种必然的不期而遇发生在我的身上,然后从此,引领我走出困惑,或许幸福,或许平平,但也比如今的不知所踪好了不少。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平日里鲜少有人踏足的府邸如今有了来客,这本就十分可疑,再加上现在,唔……已经凌晨了,就更不应该有人涉足了。这个时候妹妹应该已经睡了,也不可能叫醒她去开门,只好披上外衣,拿起床边的弯刀,步伐缓慢的走向了前面,透过猫眼望去并无人影,这也难怪,楼道走廊内的灯早就因为年久失修而放弃了工作,平日里尚觉没什么影响,可发生了如今的事情,倒也是活该了。黑暗总能唤起人心底的恐惧,腿在有规律的颤抖,逐渐契合了心跳,这时候的我并没有去思考来者会是何人,而是极力的平复自己因恐惧而无法思考的大脑。在做了几个应该会有用的深呼吸后,用仍是有些颤抖的声音开口,询问道:

“你,找谁?”

“月嫕”几乎是立刻的回复,不过,是一个女声,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只不过,

“你找哪位?”

在这所房屋内,不仅是我,可是有两个人都叫月嫕(翳)呢,她要找的又会是谁呢?

“当然是你啊,不然还能是谁?”

这种理直气壮的反问让我找不到任何地方去吐槽了,至于对方说的要找我什么的,该不会还有别的什么阴谋?在开门之前,还有许多问题要搞清楚,比如,

“你是谁啊?”

我实在是无法想象会是什么人才会在凌晨特意的拜访我。

“这不重要,你先把门开开。”

“这很重要好不好!不知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开门?”

“就说得好像知道了我是谁你就会开门一样。我可不信你这么单纯。”

巧了,我也不信,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都有点怀疑对方是不是正常人了,既像是毫无常识,但一些语调又分明的地验证了对方并没有疯癫。对于对方那样的人,我竟也不知要如何吐槽了。不过嘛,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你既然知道我不会开门,那你为什么会来?”

“嗯……我以为你会开门的啊!”

听听,多么天真无邪的话语,都让我有些自愧不如了。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开门,我又不认识你。”

“其实啊,你开不开门都无所谓,我要想进去的话,你是拦不住我的啊。”

“哈?”就在我还在思考她这话究竟有几层意思的时候。门就那样被她从外面悄无声息的拉开了。然而映入眼中的身影,却让我不敢置信。

地底盛放的蔷薇,禁闭的恋之瞳,无意识的奇迹,脑海中闪过的话语,无一不是对面前少女最为恰当的评价。

“你,你就是,古明地恋?”

不知为何,见到她的一瞬间自己并没有怀疑对方身份的真实性,像是许久以前就已得知,又像是心底最为真挚的信任。

“初次见面,月嫕,请多多指教。”

这种完全挑不出毛病的礼仪,该说不愧是深宅小姐吗,还是在家里练了不止一遍?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声问候自己听了不止一遍,但大脑的回忆却分明的告诉我:这场景绝对是今生第一次所见。在脑海中的疑问无疑更多了,古明地恋为什么会出现?那种莫名的熟悉感,究竟还有什么谜团等着自己去发现?

“喂,你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本小姐又没那么可怕。”

一声呼喊讲我从震惊中唤了回来,再一次看向面前的这位比我低了一头,身着绿色蔷薇纹饰连衣裙的少女,在墨绿色帽子的淡色及肩秀发就那样垂落,悬在左胸前的那一只禁闭的恋之瞳,映衬着整个人更加神秘。曾经无数次只有在画册或是网上才能见到的少女如今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又怎么可能不激动或是震撼?过了许久,自己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也终于可以回复对方的问话了。

“贵安,古明地恋小姐,请问找我事有什么事吗?”

既然已经得知对方是谁,那拿在手里的刀便也没有了意义,对方可是一个不折不扣会吃人的妖怪,就凭自己怕不是是个也不够她打的。所以与其在那里盘算着怎么占点便宜,还不如将对方哄的开心,以此求的安全。

“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就是想让你和我走一趟罢了。”

还是很无所谓的答话,该说是性格使然还是自己过于弱小,不值得对方瞩目呢?

“走一趟?去哪里?”

果然还是很可疑呢,这种邀请完全没有可信度啊,还是要问清楚的啊。

“幻想乡,不过,你没权利拒绝。”

什么嘛,这不是被威胁了吗?说打底,不过是因为她的一厢愿,才要惹得自己半生思。

已经放弃去做一些无谓的挣抗了,对方可以在武力这一方面将我压的头也抬不起来,所以就算再怎么威胁我,最终也只能服从。

“那么,古明地恋小姐,又是为何才会选中我的呢?”

芸芸众生,究竟是靠着什么,才能让她找到这里,是命运的红线,还是无情的嘲笑?

“毕竟所有人都会看到路边零落的石子,可只有你会好奇那之中是否有着金子。甚至于将那石子捧在手心之中,爱不释手。

更是因为我敲了这么久的门,你是唯一一个和我畅谈了这么久的人。

所以我就在想,一个能对陌生人都如此敞开心扉的人,有朝一日,是不是也会令我为之倾心呢?”

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从古明地恋口中听到如此深情地话语,更没想到这话竟是说给自己的,或许单凭这一段话,就值得我去追随。若是自己真的可以赢得某人的倾心,那自己也真的不枉在人世走过了。

“呐,你可不要胡思乱想,找到像你这样的人可是很容易的啊,所以在本小姐心中,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你自己明白。”

只不过,她没有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是:找到我的确很容易,七十亿分之一的概率,对于基本长生不老的妖怪而言,根本就什么都不算。

“既然如此,陪你去也未尝不可,只是该怎么去?我的妹妹,她又该身处何方?”

感觉这样的交易自己并没有失去什么,但如何前往那虚幻之境倒成了摆在我面前的另一个难题了。

“这你不必担心,本小姐自有办法,绝对不会痛呦。”

是吗?前往那般不可想象之地,也一定要付出不少代价吧,比如……

闭眼,许多事情都已不再想,父母的莫名失踪,妹妹的躲闪,还有自己的懦弱,早已不愿去想。

或许,等待一切重头再来,或许,感受自身逐渐无力。未尝不是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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